我的朋友叫阿瓜

九月份的时候,公司来了一个新同事,名字叫鲍帅。鲍帅人长的高高瘦瘦眉清目秀,他的加入无疑使公司里的女孩子们兴奋起来了,要知道,行政部门已经很久没有新人加入了,而且,这次又是一个颜值不错的帅哥。

在众多的女生中,熊月算得上是数一数二,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再或者是业务能力,部门里其他的女孩子都无法与之相比。熊月今年25岁,追求者一直很多,由于她追求眼缘现在也还是单身。

新人鲍帅的到来,让熊月眼前一亮,她那许久未产生悸动的芳心终于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鲍帅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的性格非常自闭。

鲍帅和大家一起吃饭时一声不吭,别人说话他也从不插嘴,也不会主动与别人沟通。他刚来到公司时,部门经理为了欢迎他,当晚请大家出去吃饭。饭桌上气氛一直很融洽,直到大家一致让鲍帅唱首歌的时候。他起初是不断的推脱,但最后见实在推不过,竟然起身离席了这个举动让大家对鲍帅大失所望,那场饭局自然也是不欢而散了。

之后了解到鲍帅古怪的性格,部门很多人也不敢再作弄他都对他敬而远之,新人加入的喜悦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熊月却没有放弃鲍帅。她一方面觉得自己找到一个有眼缘的男孩实在不容易,一方面又觉得这样比较腼腆的男生更适合做男朋友,而且她感觉鲍帅真正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这么腼腆,他觉得这个男孩子身上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一天中午,熊月吃完饭看见鲍帅一个人站在公司大门外的河边发呆就走上去和他打个招呼。

“这江叫余江,有时候我也喜欢这样看着江水。”熊月望着碧绿的江水说。

鲍帅转头看了看熊月,低声说:“我从小就喜欢安静,这条江能让我的心再次安静下来。”

熊月曼妙一笑说:“我能看出你对新环境不适应。没关系的,如果以后你有困难可以找我来帮忙。”

鲍帅静静地看了看熊月,没有说话。

此后,熊月经常带一些小零食送给鲍帅,还经常主动找他聊天,午饭的时候,熊月也主动和鲍帅坐在一起吃。尽管鲍帅的话很少,但熊月却并不介意。

这天傍晚,两个人一起走出公司大门,沿着宽阔的马路向公司宿舍走。熊月是不住公司宿舍的,她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与鲍帅增进一下感情。

白天刚下过雨,地面都湿漉漉的,晚霞烧红了天边一片片云朵,让人产生了唯美而忧伤的心境。一阵微风吹动了鲍帅的刘海,也掀动了熊月的裙摆。

傍晚的夕阳映红了鲍帅的脸,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突然,鲍帅的脚步停了停看向熊月说道:

“你难道不觉得我很怪吗?”

熊月惊喜地看了看鲍帅说:“说实话,你确实给人这种感觉。但我也相信,你真正的性格应该不会像现在表现的那么夸张。”

鲍帅突然停了下来,直直地望着熊月。此刻,空旷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树林里传来鸟叫的声音。

鲍帅走上前两步,距离熊月的脸很近,说:“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但你不能和别人说。”

熊月奇异地望着鲍帅,点点头说:“好,我不说。”

“真的不说?”

“嗯,真的不说。保密。”

鲍帅摇摇头说:“不行,你必须发个誓。”

“什么,还要发誓?”熊月有点无奈。

鲍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熊月的脸:“必须发誓。”

熊月不禁皱起了眉头,自打她十八岁成人以来一直被许多男生追捧,她没这么被动过。但转念一想,她倒确实对鲍帅很好奇,最终,熊月还是同意了。

熊月象征性地说:“好,我发誓。如果我不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就让我人间蒸发,消失不见。”

鲍帅直勾勾地盯着熊月的眼睛看了一会不说话了。

“到底什么事情嘛!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熊月此时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了。

鲍帅沉默了一下,说:“你是这所公司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请你一定遵守承诺。”

“好的,一定一定。”熊月使劲点点头。

鲍帅缓慢地伏在熊月的耳边悄悄说了这个秘密。然而,这个秘密却让熊月浑身发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鲍帅说:“其实,我并不自闭。在公司宿舍我有一名室友,我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好到无话不谈。”

熊月震惊地看着鲍帅的眼睛,可鲍帅的神情很认真。

熊月问道:“你确定是室友吗?你指的不是住在其他寝室的同事吗?”

鲍帅一脸认真地看着熊月说:“不,是室友。除了我的室友,住在其他寝室的同事我都不认识。”

熊月的脸色有点发白,她问:“那你室友叫什么名字?”

鲍帅说:“他叫阿瓜,阿弥陀佛的阿,西瓜的瓜。他是个戴眼镜喜欢穿白衣服的男孩,身高跟我差不多,阿瓜这个人啊,说话风趣又幽默,昨天他给我讲他过去谈的女朋友的事情,讲他是如何把人家追到手,又被抛弃的,哎...他真是太傻了。而且他还很没有生活常识,打开的伞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拿进屋里。还有,他竟然连蚊香都不会点,上次把两卷蚊香放在一起去点,还问我为什么点不着哈哈哈...”

当鲍帅提起他的“室友”时,他变得滔滔不绝双眼放光,再也不沉默寡言了。熊月震惊地听着鲍帅绘声绘色的演讲,大脑逐渐陷入一片空白,熊月百思不得其解:

公司从成立到现在所有的员工宿舍都是单人间,鲍帅哪来的室友?!

第二天,熊月找到了同事小梨。

小梨是公司的人事,整个公司所有人的名字她几乎都有印象。熊月先是向她打电话确认,最后干脆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当面向她确认。

“熊月,我跟你说了好几遍了,公司里没有阿瓜这么个人,你要是没别的事,我还忙着呢。”小梨不耐烦地望着熊月。

熊月不敢相信地一再追问:“不不,小梨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可能是你遗落了谁。他是个戴眼镜,喜欢穿白衣服的男孩。”

小梨崩溃地看着熊月:“月月,我向你发誓。真的没有这个人,公司就这些男生,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么?”

熊月离开了小梨的办公室后陷入了沉思,是的,公司就这些男生,如果真的有一个同事叫“阿瓜”,她自己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难道,鲍帅背着公司,偷偷让一个外人住进公司宿舍了?很有这个可能,虽然宿舍是单人宿舍,但里面的空间很大,如果鲍帅偷偷再往里面放一张床,也许没人知道,可是做这一切他必然会从宿舍门卫室经过,他又是怎么瞒过门卫的呢?

熊月怎么想也想不通,她决定晚上下班的时候悄悄去鲍帅的宿舍调查一下,她提前跟鲍帅说自己晚上要加班。

下班了,公司的同事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熊月坐在工位上没动,她一直等到鲍帅收拾好东西出门后才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她要跟踪鲍帅,去看一看鲍帅的室友到底是个什么人。

街道上还是很空旷,熊月为了不让鲍帅发现把距离来开了一百多米远,她像个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地从一颗树后面钻到另一颗树后面,幸好熊月今天穿的是一条牛仔裤,行动还便捷一些。

熊月一路跟着鲍帅来到了他所住的B区寝室楼。

熊月先是躲在楼外等了几分钟,确保鲍帅进入了寝室才悄悄走近楼里。熊月直接来到了二楼,B区宿舍楼只有二楼住着公司的同事。

由于这栋楼是向其他公司租赁的,楼内并未安装灯,傍晚这里显得黑暗而曲折。熊月悄悄地来到201房间门前,这个房间里面住着一位运行部的同事,姓王。

熊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报了名字后小王随即把门打开探出头来。

“熊月?”小王一脸的惊喜。“公司第一大美女晚上敲开我的房门,难道是...喜从天降?”

熊月赶紧低声打断他:“你给我小点声!我问你,鲍帅的寝室是哪个房间?”

小王一听大失所望:“什么,你居然是来找他的,那个闷葫芦有什么好的?”

“去你的!我跟你说正经事呢,我是找他有事情!”熊月把脸一扳露出了在公司的冰冷面孔。

小王立马老实了,他指了指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间说:“就是那个房间喽。”

熊月顺着方向看过去,小王指的是246。

“哦谢谢,那个...”熊月看着小王的眼睛:“那个我问一下,鲍帅...鲍帅有室友吗?”

“你说啥?”小王一愣:“室友?姐姐你在逗我玩吗,我们住的都是单人宿舍!”

熊月皱紧了眉头:“我当然知道是单人宿舍,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人和他住在一个屋子里?”

“住一个屋里?”小王惊诧地盯着熊月,他看了熊月半天发现她没开玩笑,小王“扑哧”一声就乐了:“这个楼层就只有五间宿舍有人住,而且我们几个也都不是同性恋,大家都有自己的寝室住,谁会和别人挤一起呀?而且还是和鲍帅!”小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熊月。

“鲍帅...他怎么了?”

小王撇了撇嘴:“他怎么了?他这性子也太怪了。鲍帅从来都不肯和我们接触,他第一天住进来的时候,我想着B区宿舍总共就五个人住,我们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啥的。结果他一来就将自己的房门紧锁起来,直到现在,我就没见他把房门打开过,弄的像屋子里藏了几斤黄金一样。”

熊月回头望着黑暗角落里的那扇房门,心中的感觉也复杂起来。

“也就是说,他的房间绝对不会有别人?”熊月问。

小王肯定地说:“绝对没有。这栋楼除了他就剩下我们四个人,要不我把他们仨都叫出来,你挨个问问?”

熊月摇了摇头说:“谢谢,我想不必了。”

小王点点头,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说:“不过,虽然没人进去,但他的屋子确实有点古怪。他刚来不久的一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因为好奇,就悄悄趴在他的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嘿,他那寝室里面还很热闹呢!”

“热闹?”熊月有点糊涂了。

“是啊,热闹,感觉就像里面不止一个人一样,但我们心里清楚,如果有人来找他我们会听到声音不会不知道的。也不知那小子自己在屋里干嘛,反正是挺奇怪。”小王叹了口气。

“谢谢。”熊月怪异地看着246,陷入了思考。

“好好,那行,那个没啥事我就进屋了,拜拜小熊美女,有空常来玩哈。”小王挥了挥手随即关上了房门,走廊再次陷入了黑暗和宁静中。

熊月定定地望着246房门,此刻天还没黑,窗外的残光照在那扇门上,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熊月的脑海里开始无法节制地思考,鲍帅的屋子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呢?

熊月摄手摄脚地向264房门走去,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门前。

熊月竖起耳朵听了听,此刻走廊里的空气粘稠而宁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她犹豫了一下,终于一点点弯下腰来,把耳朵轻轻贴在了房门上。

声音立刻传来了,来自鲍帅屋里面的动静。

“咣咣咣...咣咣咣。”

熊月听到了低沉的脚步声,屋子里有人在来回走路。

“啊哦...哦诶...”

接着,是哼曲声,听声音像是鲍帅哼的。熊月有点吃惊,想不到他在寝室的时候居然还会哼歌。

“吧唧吧唧...”

还有吃东西的声音,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哼曲的声音消失,这说明两种声音是一个人发出的。

吃东西的吧唧声一直响着,持续了大概几分钟,熊月听了好一会,屋子里除了脚步声吃饭声哼曲声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声音了,熊月心中的紧张情绪也在缓慢地消除,这里明明就是单人寝室,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呢?熊月越想越觉得这一切有点荒诞,就想离开了。

就在熊月即将转身时,屋里面突然传出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这声音很清晰,一听就知道是鲍帅的声音:

“哎,好累啊。”

就在鲍帅话音刚落之际,屋里传出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那声音说:

“你感觉累,是有工作压力么?”

那声音很低沉而且语速很快,但熊月肯定,那绝不是鲍帅的声音!接着,在熊月的震惊中两个声音开始了连续的对话!

鲍帅说:“也并非是工作压力,只是觉得生活很奇怪。”

那个声音说:“到了陌生的环境都这样,慢慢就好了。”

鲍帅似乎笑了笑说:“是啊,我适应环境比较慢。但公司有一个女孩子对我很好,她叫熊月。”

鲍帅竟然谈到了自己,熊月的大脑一片空白,看来,这个奇怪的声音就是鲍帅的“室友”阿瓜了!

只听阿瓜声音低沉地说:“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孩?”

鲍帅沉默了一下说:“是的,她是个优秀的女孩。而且,我能感觉出她对我也有好感。”

阿瓜简洁地接口道:“没错,我也能感觉到。”

鲍帅有些出乎意料:“你都能感觉到?不会吧。”

阿瓜说:“我当然能感觉到。”

鲍帅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相信:“那你说说,你能感受到什么?”

阿瓜的声音很平淡,不带有一丝起伏说:“我能感觉到她对你的关注,而且我甚至能听到她在观察你时的心跳声。”

鲍帅咯咯笑起来了:“哈哈,这有点太玄糊了吧,我不相信。”

阿瓜淡淡地说:“这是真的。她的心跳是那么的清晰,你听啊,那咚咚的声音越跳越快,你听啊,即便是现在,我也依然听得一清二楚。这声音清晰的....清晰的仿佛她此刻就站在门外。”

!!!!!

熊月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阿瓜真的隔着房门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这时,只听鲍帅说:“那好,我们打个赌,我现在就去打开房门。如果熊月没站在我们的门外,你就得请我吃冷饮!”

阿瓜沉声说:“好。”

接着,一个脚步声快速地朝门这边响起。

糟了!熊月大吃一惊。她再也顾不上其他,已平生最快的速度轻声走了几步,然后向楼梯拼命狂奔。她粗重的脚步声到底在楼道里回荡起来,她不顾一切地在鲍帅开门之前就冲出了寝室楼。

熊月沿着来路向回猛跑,此刻天空已经黑了下来,一阵微风使远处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熊月跑着跑着回头一看,只见宿舍楼二楼有一个男生正站在大开的窗前静静地望着她。

只见那男生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脸部是模糊的一团,看不真切,熊月辨认了一下位置,那扇窗户正是246。

疑惑像是一团巨大的乌云,将熊月包围了,她不确定窗户上那个人是鲍帅还是阿瓜。

可阿瓜到底是谁,难道他是个外人?寝室楼是有门卫的,门卫不可能让陌生人进入公司宿舍。难道,阿瓜拥有超能力,他可以穿越墙壁,还能隔着一道门听到人的心跳?!天呐,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不可能!

晚上回到家,熊月越想越害怕。就在她为此感到莫名烦恼时,鲍帅给她发来了一条微信消息:

“在吗熊月,今天给你讲一件有趣的事情。”

熊月的心跳不自觉的加速了,她让自己镇定一下回道:“我在,你说吧。”

鲍帅很快写道:“今天晚上回到寝室,我和我和室友阿瓜聊到了你。”

“哦。”熊月有点不自在地回应。

鲍帅继续写道:“我们聊着聊着,阿瓜却突然说你就站在我寝室门外。我知道你今天加班,你怎么可能会跑到我寝室门外呢?于是我就和他打赌。”

熊月有些紧张地打字道:“那最后你们谁赢了?”

鲍帅回道:“当然是我赢了,你又没来。不过,当时我们门外确实有一个人,我一开门他就慌慌张张的跑了。最后,阿瓜还是请我吃了冷饮。”

熊月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但随即又提了起来。这样看来,窗前的那个白衣男生应该就是阿瓜了!

这时,一个想法从熊月的脑海里产生了,她打字道:“鲍帅,你可不可以把你室友的微信给我。”

鲍帅似乎有些防备问:“你要阿瓜的微信干嘛?”

熊月回道:“也没什么,都是朋友我留一个联系方式而已。”

鲍帅沉默了两分钟似乎在思考,随后回复:“我帮你问问阿瓜,这需要争得他的同意。”

“好。”熊月耐心地等待着。

又过了两分钟,鲍帅回复:“他同意了,我把你的微信推荐给了他,他已经加你了。”

这时,熊月的手机果然传来提示音,显示有一个联系人请求加为好友。熊月一看,这个联系人的头像是一片虚无的白色,白色与微信界面的颜色融为一体,无法看出边界,下方的名字只有两个字:

“阿瓜。”

熊月点击了同意,开始同时和阿瓜聊天。

熊月对阿瓜打招呼:“你好,我是鲍帅的同事,我叫熊月。”

阿瓜回复了:“你好,我是阿瓜。”

熊月想了想,决定还是开门见山,便问:“据我所知,我们公司应该没有一位叫做阿瓜的同事,请问您是如何住进来的?”

阿瓜回复道:“鲍帅让我住进来的。”

熊月立即回复:“那么,您在哪里上班?”

阿瓜回复:“不上班。”

“那么,您家在哪里?”

阿瓜回复:“没有家。”

熊月拿着手机感觉有点怪异了,她发现阿瓜的回复很快,而且每次回复的时间好像都是完全相同的,就像是一个机器人。

同时,熊月也在与鲍帅保持联系。鲍帅在熊月与阿瓜取得联系后回复速度变慢了,内容多是在询问他们在聊什么。

很快,熊月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熊月发现鲍帅和阿瓜的发送信息的时间全部都是交错发送过来的,从没有信息重叠的情况,这就很可疑了。

熊月觉得,他们两个人好像在用一个手机,或者应该说,这两个账号是同一个人在操作。这个人用鲍帅的号打字,阿瓜的号就暂时等待,用阿瓜的号在打字,鲍帅的号就无法发送信息...

一种极为不好的直觉从熊月的心底升腾起来,这种怪异的想法她其实早就在心底产生了。。

可能根本就没有阿瓜这么个人,鲍帅的屋子是单人寝室,当然就只有鲍帅一个人。他很可能患有双重性格或是什么其他的精神疾病,这种病让他用不同的声调自言自语,也让他变得敏感且充满幻想。白天他完全沉默下来,到了晚上他就开始和自己想象中的室友滔滔不绝地讲述...

熊月感觉有点浑身发冷,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为了进一步测试,她又想出个主意。

熊月对阿瓜说:“可不可以请你发一条语音信息过来?”

这一次,阿瓜过了两分钟才发来了一条1秒钟的语音。熊月点开播放,只听一个低沉而快速的声音说道:“你好熊月,我是阿瓜。”

熊月仔细听了两遍,她确定这正是从鲍帅屋里传出的那个声音。于是,熊月也通过语音说道:“阿瓜你好,听说你和鲍帅是很好的朋友,你能不能给我发张照片,我还没见过你的样子呢。”

信息发送后,熊月还很有诚意地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然后耐心地等待。

这次时间过了足足有五分钟,阿瓜的微信才回话:“对不起,我不喜欢拍照片。”

熊月不甘心地继续说道:“让我看一看你吧,我对你是真的很好奇,就发一张照片。”

这次,阿瓜迟迟都没有回复。

熊月问鲍帅:“请问你有阿瓜的照片吗,我想看看他的样子。”

鲍帅回道:“我没有他的照片,阿瓜不喜欢拍照。”

“那你们现在拍一张好不好,拍了我请你们吃饭。”熊月不甘心地继续说,她打心眼里希望自己的预想是不成立的。熊月只要能看到一张双人合影就能说明鲍帅的精神是正常的,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是怎样瞒过公司门卫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然而,过了五分钟后,鲍帅却回答道:“不,阿瓜已经睡了,我也要睡了。”

熊月的情绪一落千丈,就在她极度失望时,没想到鲍帅又接着说:

“明天晚上来我寝室一块吃饭吧,阿瓜说他想真人见面,你也顺便来尝尝我的手艺。”

熊月呆滞地看着手机屏幕的这行字,她的手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飞速在键盘上跳动着,打出了一个“好”字。

一天的时间熊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她望着远处沉默寡言的鲍帅,又想到他滔滔不绝讲话的一面顿时感到无比震撼。尽管鲍帅主动提出让熊月见见阿瓜,但熊月的直觉还是觉得阿瓜有太多的疑点。

转眼,一天的时间过去,下班了,熊月和鲍帅一起向寝室走着。

今天的天空黑的很早,乌云如同一面粗糙的锅盖扣在头顶。街道也因此显得昏暗,一阵阵凉风吹拂着路边的树木,发出哗啦的声响。

“一会尝我的手艺,我做菜好吃。”鲍帅低声说着,脚步也比平时要快些。

“好。”

熊月和阿瓜并肩走着,距离寝室楼越近,熊月的心跳也就越快。

“鲍帅。”

熊月有些不安地说。鲍帅转头看了熊月一眼。

“那个..”熊月故作轻松地问:“阿瓜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他到底是怎么住进来的?”

“别人不知道,我就让他悄悄住进来了。”鲍帅说。

“不可能。”熊月脚步顿了顿:“公司宿舍是有门卫和监控的,更何况寝室里没有多余的床。”

“....”鲍帅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前面,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发生变化。

熊月紧紧盯着鲍帅的侧脸:“还有,昨晚为什么阿瓜不拍照给我看?我们聊的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就要睡觉了?”

鲍帅依然认真地看着前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熊月提出的问题。

“还有,我之前也问了住在和你同一楼层的同事,他们虽然没去过你的寝室,但都能证明你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室友!”

鲍帅面无表情,双眼如同一潭死水,任凭熊月如何质疑他也不回应。

“鲍帅,你站住!”熊月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拉住鲍帅冲到了他前面,她认真地看着鲍帅那张平静的脸,看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睛。

“鲍帅,你实话告诉我,阿瓜,你所说的阿瓜这个人,他真的存在吗?”

鲍帅的双眼缓慢地从前方的道路转移到了熊月的脸上,四目相对,熊月仿佛看到了一尊石像一样,根本看不出鲍帅内心有任何波澜,鲍帅点点头说:

“阿瓜当然存在,他是我最好的室友,你马上就能看到他了。”

熊月的心一沉说道:“如果阿瓜真的存在,难道他不出门,不上班吗?你们又是如何瞒过公司和门卫的?”

鲍帅摇摇头认真地说:“这些等一会阿瓜会告诉你的。熊月,阿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会成为我们最好的朋友,我是不会骗你的。”

熊月愣愣地看着鲍帅的双眼,她决定什么都不再说了,只要到了鲍帅的寝室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两个人一路上再没有说过什么话。

十几分钟后,熊月终于跟随鲍帅来到了B区宿舍,他们走上了二楼。天转眼已经快要黑了,宿舍楼道里显得比昨天更加漆黑,熊月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来过这栋楼似的。

熊月跟着鲍帅来到了246房间门前,鲍帅掏出钥匙,缓慢地插进了钥匙口。

熊月站在鲍帅的身后,她的心脏在胸膛中咚咚打鼓,这一刻,时间仿佛都缓慢下来了,熊月的脑海中连续闪动着画面:

一个穿白衣服戴眼镜的男孩正坐在屋里面面带微笑地等待着他们..熊月深吸一口气,关于阿瓜的这一切秘密在这一刻就要揭开了。

鲍帅咔哒一声打开门锁将门向外一推,门开了。

随着门的移动,屋内的空间逐渐展露出来。熊月的双眼眨都不眨,她的心脏已经快跳出嗓子眼了。这扇门如同一个缓慢打开的帷幕,一个完整的屋子就这样一点点呈现在了熊月和的鲍帅的眼前。

门完全打开了,屋子里面没有人!

熊月的脸色刷的就白了,她转头立即看向鲍帅。鲍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也疑惑地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低声道:

“奇怪,我叫他去买菜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他去买菜了?!”熊月难以置信地问。

鲍帅率先走进屋子,他找来两张椅子说:“是,你先坐,我给阿瓜打个电话。”说着,他拿起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个号码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屋子里很安静,熊月也没有将房门关上,她悄悄走近了两步竖起耳朵试图聆听电话里的声音。

“喂,阿瓜你到哪里了?...哦,熊月已经到了...嗯,你快点回来吧,再见。”

整个过程246寝室除了阿瓜的声音只剩下熊月的喘息了,她没有从鲍帅的手机里听到一点声音。

鲍帅放下手机,转头对熊月说道:“对不起,阿瓜被我叫出去买食材,他很少出门所以不熟悉路,我先给你拿饮料。”

说着,鲍帅走进厨房端来两杯橙汁,“谢谢。”熊月心不在焉地接过来。

鲍帅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就坐在了距离熊月不远的另一张椅子上,两个人在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熊月开始环顾鲍帅的这间寝室。

这是一间十分简洁的单人间寝室,地面光洁如新,垃圾桶中空空如也。书桌上面空荡荡的,衣柜里面也没有悬挂任何衣物。要不是床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被褥,熊月根本找不到这间屋子有人住过的迹象。

“你,你和阿瓜两个人睡在一起?”熊月皱紧了眉头问道。

鲍帅安静地注视着熊月说:“不,我们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睡地下。”

熊月环视了一圈又问:“你们平时在寝室都干些什么?”

鲍帅坐在椅子上,面朝窗外,熊月只能看到他端着杯子的背影。

“我只聊天,和阿瓜聊天。”鲍帅说。

“哦...”忽然,熊月的目光停留在了鲍帅的床上,那上面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白色的,脏兮兮的玩具熊。

熊月皱起了眉头。一个男生,而且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生,居然喜欢毛绒玩具?熊月伸长了脖子仔细地打量那个玩具熊。

她发现这个玩具熊不仅很多地方已经发脏,竟然还残缺不全。熊的左手已经开线,从里面向外露出一些蓝白相间的棉花,一只耳朵也已经残缺不全。这根本就不像一个还在被人宠爱的玩具,更像是一个被丢弃的破烂。再仔细一看,只见这只熊身上的毛只有上半身是白色的,它的下半身是黑色的,熊的脸上还用黑线缝了张嘴和一副黑框眼镜!

这个怪异的熊让熊月的感觉很不好,她移开目光重新看向背对自己的鲍帅:

“鲍帅,你...你在干什么?”

鲍帅没有转身,他淡淡地回答:“我在等天黑。”

“等天黑...天黑还用等吗?”熊月的后背有点发毛,突然,一阵凉风从窗户吹进屋里,只听“轰”的一声,246寝室的房门竟然关上了!

熊月的身体猛地打了个颤,她看着关严的房门忽然想起昨天也是这个时候,自己正爬在这间屋子的门外偷听屋里面的动静...

寝室里太安静了,鲍帅的背影如同一块漆黑色的木板,熊月听不到鲍帅发出的任何声音,她自己也忍不住摒住呼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等了十分钟,寝室安静的空气仿佛一个碾盘正在缓慢地研磨着熊月脆弱的心脏,熊月觉得自己似乎快要融化在这空气中了,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站起身说道:

“鲍帅,阿瓜怎么还没回来?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鲍帅面朝着窗外没有回头,说:“再等一等吧,阿瓜回来没有看到你会很失望的。”

“可是...”熊月此时很想夺门而出,但鲍帅似乎根本不担心她会跑掉。直觉告诉熊月,如果她那么做,对自己可能没有好处,她无力地再次坐下了。

时间缓慢的流逝,转眼就又过了二十分钟,鲍帅定定地望着窗外像是一座孤独地雕像在守望落日。熊月一边扣着手指一边张望着鲍帅的背影,她的心里燥乱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鲍帅为什么要等天黑?天黑和做饭有什么关系?等到天黑,鲍帅要干什么?

熊月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她也必须有所行动。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脑袋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熊月决定给阿瓜发微信。如果,阿瓜根本不存在,那么这一刻鲍帅就会露出马脚。

熊月手指有些颤抖地在手机上写道:“阿瓜,你怎么还没回来?”然后点击了发送,她深吸一口气,侧耳聆听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仿佛沉入了水中一样静悄悄的,熊月听不到鲍帅的呼吸也听不到自己的呼吸,这屋子里是长久的沉默..

突然,一段手机铃声在屋里猛然响起:“叮咚!”一声。熊月的心一抽,她低头一看,她呆住了:竟然是她自己的手机响了,阿瓜回消息了!

熊月看着手机,只见阿瓜回复道:“我马上就到了,等我。为了弥补过失,我提前让你看看我的样子。”说着,他还发来了一张图片。

熊月反复点着那张图片,但不知是网络问题还是信号不好,图片却加载不出来。熊月又看了看鲍帅的背影,他刚才一动未动,这条消息绝不可能是他发的,也就是说:

阿瓜,真的存在!!!

熊月感觉一阵眩晕,阿瓜存在,说明阿瓜真的瞒过了宿舍门卫住了进来,他真的隔着门板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他还通过窗户看到过自己的模样...

这一刻,熊月产生了不详的预感。她开始在通讯录中寻找小王的微信,很快她找到了,她把消息提示音改为振动,然后焦急地发了一条信息给小王:

“小王,我在246寝室,你帮我个忙,来叫我出去一下,快,求你了!”然而,消息刚发送过去小王就秒回了:

“我马上就到了,等我。”

熊月觉得不对劲,他仔细一看,只见小王的微信头像不知何时也变成了虚无的白色,那样子分明与阿瓜的头像一摸一样。

这怎么回事?熊月呆滞了一下,她又试图给其他人发消息求救。然而,微信里所有好友的头像竟然都变成了白色,每一个头像右上角都有一个红色未读消息,点开全部都是那句:

“我马上就到了,等我。”

一阵阵寒冷从熊月的脊椎窜上来,她胡乱地按着手机...突然,不知什么东西掉下来“啪”的砸在了熊月的头上!

“啊!!”熊月被吓了一跳,往地上一看,竟然是鲍帅床上的那只玩具熊。

“哦对不起。”鲍帅过来将玩具熊捡了起来:“没吓到你吧?”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熊月,那双眼睛如同两个黑洞洞的枪口逼视着熊月。

熊月喘息着站起了身,她踉跄地退到了房屋门前,熊月现在根本不想见到阿瓜,她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她急促地说道:“阿瓜还没有回来,对不起已经太晚了,我要走了。”

鲍帅看着熊月,他黑漆漆的脸在这一刻突然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说:“阿瓜,已经回来了呀。”

“什么?!”熊月瞪大了眼睛,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屋子里除了面前的鲍帅以及他手里的那只毛熊什么都没有,熊月惊恐地看着鲍帅死气沉沉的双眼:“阿瓜回来了?哪呢?”

外面的天早已黑了,鲍帅背对着窗户脸部一片漆黑。这一刻,熊月觉得,自己似乎从没有真正地观察过鲍帅的模样,此刻,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怪异和陌生。

鲍帅的脸如同面具一般僵硬,他直勾勾地看着熊月一步步向她走来,同时,他慢慢地举起了手里那只残破的毛熊。

鲍帅咧了咧嘴,露出了鲜红的嘴唇和惨白的牙齿:“你不是想见阿瓜吗?来,向它打个招呼吧。”

熊月震惊地看着这只脏兮兮的毛熊,它的身体似乎很柔软,被鲍帅捏在手里呈现出了一个诡异的形象。那张扭曲的熊脸正直勾勾地盯着熊月,它的嘴和眼镜一样都是由一条黑线缝出来的,它的嘴角向上弯曲好像在朝熊月微笑。

“难道,它就是阿瓜。”

“啊!!!”熊月尖叫一声退到了房间门口,她一把拉开房门向走廊夺路而逃。

熊月连滚带爬地穿过了漆黑的走廊,脚步在寂静中回荡着,她冲出B区宿舍楼。此刻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一阵阵阴风似乎在阻挡熊月的脚步,树林两旁的树影诡异地跳着舞。熊月拼命向远处狂奔,漆黑色的森林小路是那么长仿佛无穷无尽,熊月顺着小路跑了很久,竟然还没有跑到大路上去。

熊月觉得自己跑累了就停下来回头一看,B区宿舍楼依然矗立在她的身后。夜幕下,这栋楼显得阴暗而诡异,仿佛是一只潜伏在远方的凶兽。

熊双膝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她感觉这宿舍楼距离自己是那样的近,仿佛正在向自己缓慢地压过来。熊月挣扎着,一点点爬到了路边的一颗树下。

熊月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她掏出手机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这时,她猛然看到阿瓜发给她的那张照片竟然已经加载出来了。她颤抖着,点开了那张照片。

照片中的主角是一只毛熊玩具。它脏兮兮的熊脸上用线纹着粗粗的眼睛框,它的嘴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黑线,它似乎在对着镜头微笑。它的身边是鲍帅铁青色的脸,那张脸看起来与这只熊也长得好像...只是如同面具一样僵硬。

忽然,熊月感觉自己的腿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熊月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破烂烂的毛熊就躺在她的脚边!猫熊的两只空洞的熊眼正直勾勾地盯着熊月,它的嘴─一根长长的黑线正大幅度地弯曲着,它在笑。

“啊!!”熊月一脚踢开毛熊,挣扎着爬起来再次向远处奔跑,可是B区宿舍楼如同一团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任凭她怎么跑都甩不开那栋楼,熊月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她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跑不出去了。

跑着跑着,熊月的手机铃声突然振动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小王打来的。

熊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接听了电话,小王的声音立即传来:“熊月,我刚才听到走廊传来女孩的尖叫声,之后又看到你从走廊里面跑了出去,怎么了?”

熊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王,我在B区宿舍楼下,你快来救我!”

小王被熊月吓了一跳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这是郊区外面很黑的!快回来!”

熊月依然不敢停下,她回头看了看B区宿舍楼,只见其中一扇窗户前站着一个人,那人还朝她挥手。

小王说:“熊月,你看到我了吗,我在朝你挥手。”

熊月看着那个身影她试探着也挥了挥手,对方立刻将手挥的更快了。

“先来我寝室吧,你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小王说。

熊月紧张地看着B区宿舍楼胆怯地说:“不行,我怕,你下来接我。”

“鲍帅欺负你了?”小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你等着我,我这就下去接你。”

没过一会,一个穿白色上衣黑色裤子的男生就从B区宿舍楼走出来了。熊月戒备地看着对方,周围漆黑一片,她都看不清小王的脸。

“是我,别怕。你先跟我进屋吧。”那个人影走近之后对熊月说,然后向回走去。熊月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觉得这里阴风阵阵,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重新走上了二楼。

熊月一边流泪一边胆怯地盯着246寝室的方向,那里黑乎乎的,根本看不见有鲍帅的身影。

“鲍帅这个混蛋,你下次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小王说着走到自己的寝室门前开始掏钥匙。

“你给你父母打电话了吗?”

“打不通。”熊月无助地说。

“别急,一会我帮你想办法。”

小王的房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他走了进去:“来,先进来吧。”

熊月正想迈步走进去,突然间,她的脚步就僵住了。

只见小王的寝室空空荡荡的,屋子中央还放着两个与鲍帅寝室一样的凳子,再看屋里那张床板上,竟然也放着一只破烂的熊。

熊月觉得不对劲,她向门楣上一看,只见门牌号上赫然写着:“246。”

“熊月,进来啊。”这时,小王缓慢地转过身来。

在头顶的灯光照耀下,熊月看到小王的脸竟然是一张熊脸!那张脸上用两条黑线缝成了眼镜和嘴巴,那嘴巴正向上弯曲朝熊月微笑,一个古怪的声音传来:

“熊月,进来呀,以后咱俩就是朋友啦。”

啊!!!!熊月惨叫一声,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向了走廊的一扇窗户....

尾声

熊月再一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明亮而洁净的病房里。

这病房不大,只有她一个病人,病房的左边是一扇很大的窗户,窗户两边系着两扇雪白的窗帘。此刻,窗户大开着,屋外是一片浓绿色的草地,草地远处还有一条细小的河流,正午,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在草丛和河流里,反射出炫目的光华。

熊月躺在柔软的被子里,鼻尖闻到了微风送来的散发草木气息的自然味道。

此刻,熊月的妈妈正坐在熊月的床边,看见熊月醒来她的嘴角勾起说道:

“月月你醒啦。”

熊月皱了皱眉喊了声:“妈。”

妈妈轻轻地握着熊月的手叹气道:“孩子,我和你爸都好担心你呀。你昨晚好端端怎么就从楼上摔下来了呢,要不是只有二楼的高度,你让我和你爸可怎么办呐。”

想起前一晚的经历熊月立刻感觉浑身一冷,她一把抱住妈妈的手说:“妈,我害怕。”

妈妈心疼地搂着熊月一下下地抚摸熊月的头:“别怕别怕,都已经过去了,啊。”

熊月紧紧地搂着妈妈的手臂过了好一会才逐渐的恢复了安全感,她问:

“妈,我爸呢?”

“你爸去买中午饭了,他已经知道你醒了,一会就回来。孩子,你腿骨折了,快躺好不能乱动。”

熊月看了看自己裹着石膏的腿把头放回了原位,母女俩开始在正午明亮的阳光中对视。

熊月看着妈妈,妈妈也嘴角勾起看着熊月。

“妈,你笑什么?”熊月问。

“嗯?”妈妈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脸说:“我没笑啊。”

熊月皱起了眉头:“你看你就是在笑。”

妈妈也皱了皱眉头说:“月月,你都受伤了妈妈哪有心情笑啊。”

“可是..”熊月伸手指着妈妈的脸:“你的嘴角勾着,你明明就在笑。”

“我嘴角勾着吗?我笑了吗?”妈妈有点诧异地从包里取出了一面镜子,她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对熊月说:

“月月,妈妈不是一直长得就这样吗,嘴角上扬挺好的,喜庆。”

熊月诧异地看着妈妈的脸,此时,妈妈的嘴角一直向上扬着看起来说不出的古怪。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拎着午饭走了进来。

“爸?!”熊月诧异地大声叫道:“你,你什么时候戴上黑框眼镜了?!”

爸爸嘻嘻笑了一下坐在了熊月病床的另一边,他说:“乖女儿,现在流行这么戴,显得有文化还年轻。”

熊月仔细地看着爸爸脸上戴的黑框眼镜,只见那镜框软绵绵的,就像是用布条缠的一样,那眼镜上面也根本没有镜片。

这时,妈妈对爸爸说:“咱们女儿都受伤了,也没人来看望一下?”

爸爸叹了口气说:“有,不知道是谁送了一只熊,看着还挺可爱的。”

说着,爸爸从怀里取出一个黑白相间破破烂烂的玩具熊拿向了熊月。只见,这只熊身上的毛只有上半身是白色的,它的下半身是黑色的,熊的脸上还用黑线缝了一张弯弯的嘴和一副黑框眼镜!那熊静静地看着熊月,正在朝她笑呢。

熊月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后来,鲍帅在公司宿舍自杀了,没人知道为什么。而熊月出院后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但之后大家就发现熊月性情大变,她变得内向自闭少言寡语。

有人不知从哪里听说熊月现在只跟一个她最好的朋友说话,那个人叫阿瓜,但谁都没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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